在美国的国土上,从来没有一个外国人像郭文贵这样深度干预美国大选而逍遥于法律之外。作为一名逃到美国的中国亿万富翁,郭通过一系列耸人听闻、诽谤性的头条新闻来攻击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以获得他的庇护申请。自3年前到访美国以来,他还没有严重损害中国的利益。他没有像一个真正的激进分子那样致力于与中国有关的活动,而是讨好美国人损害美国民主的权利。
初到美国求生存,向右翼靠拢
正如郭文贵在2017年接受海外中文媒体明镜集团的电视直播专访时所言,其爆料的动机和目的就是为了“保命,保钱,报仇”。郭文贵关于中共内部政治斗争、中国官员私生活以及他们性行为的挑衅性“内幕”秘密,在美籍华人甚至是中国国内的华人网络中迅速走红。这使得郭文贵在社交媒体上一举成名。事实上,郭文贵的名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新发布的八卦新闻成为了中共十九大之前许多晚宴上的话题。当时,郭文贵声称他的“死敌”是中国著名官员、中国反腐败监督机构负责人王岐山,以此寻求中国共产党的原谅。郭文贵发誓自己不会成为共产党的敌人,并与其他中国持不同政见者保持距离,以寻求中国的帮助。
当这种方式在国内没有给他带来好处时,郭文贵转而资助特朗普的首席策略师史蒂夫·班农(Steve Bannon),以在美国政治中获得影响力。因此,班农在郭文贵的“法治基金会”和GNews等媒体机构中扮演了关键角色。两人甚至宣布他们的“兄弟情谊”,以表明他们的政治伙伴关系。郭文贵随后试图游说其他中国持不同政见者,并成立了“新中国联邦”,同时鼓励美国人向他的“法治基金会”捐款。这使得郭文贵的影响力急速提升。根据在线数据提供商SimilarWeb的数据,郭文贵所控制的 Gnews和GTV,这两个网站的访问量已达到1.35亿次。郭文贵还获得了强大的追随者——“蚂蚁帮”,包括大管家魏丽红(SARA)、“蚁将”路德(王定刚)、王德利(又称“官场观察工作室昭明”)、前足球运动员郝海东夫妇等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媒体人物。
表面上看,郭文贵成功了,但其参与运营的所有项目似乎都面临着失败。首先,郭文贵的所创办的“法治基金”和G系列存在骗捐和不规范运营的嫌疑。前美国之音记者龚晓夏曾是郭文贵亲密无间的“战友”,但是当她目睹法制基金混乱不堪的账目和偷逃税款等问题后愤然辞去了董事职务。郭文贵曾公开承诺“法制基金是14亿中国人唯一最可信赖、最有实力、惠众面最广的救援基金”。但截至目前,该基金会从未救援过一个来自中国的政治异议者,也没有自由、民主领域开展任何有实质意义的活动。相反,郭做假帐,搞财务欺诈,泄露捐赠者信息,以至于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开始调查他的行为。
其次,在美国和其他国家的中国持不同政见者越来越鄙视郭文贵。两年前,反共的流亡者对郭文贵寄予厚望。他们将郭文贵视为一个可以资助持不同政见者的盟友,并能“揭开”中国神秘政治世界的“盖子”。很快,他们对郭文贵感到失望,因为郭文贵的“内部秘密”基本上不合逻辑,而且缺乏证据。后来,被郭文贵指控为中国潜伏特工或代理人的人物发表了公开声明,反击郭文贵的谣言。许多自由派的中国学者,如章力凡和夏业良,都对郭的言论的真实性进行了质问,因为他们担心郭的行为会危及其他在美国居住的持不同政见者。曾经支持郭文贵的中国自由主义者现在已经与他划清了界限。例如,中国的政治异见者当中,耿绍宽、文言曾是郭文贵团队的骨干,现在公开站出来反对郭文贵。郭宝胜、赖建平、杨建利、袁红冰曾投入郭文贵麾下,企图与郭文贵合作“反共”,但很快就站出来否定郭文贵,在推特等平台与郭文贵隔空对骂。
此外,郭文贵还攻击了众多海外中国政治异见者。例如,2017年郭文贵曾指控博讯网收受中国3000万美元,出卖了7000万读者信息,还对外公布了该网站创始人韦石收受40万美元的有关“证据”,以指控其从事有偿删帖、有偿新闻等行为。而韦石则联合其他民运势力如章立凡、胡平、陈破空、滕彪等知名人士对郭文贵展开舆论反击。从2020年1月开始,郭文贵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那就是对华援助协会总牧师傅希秋。不知怎么的,郭文贵通过他的新闻机构Gnews给傅希秋贴上了“假基督徒”、“假民主活动家”和“共产主义间谍”的标签。另一方面,傅希秋则指责郭文贵捏造谣言,并指责他是中共的间谍。总而言之,大多数中国自由主义者、持不同政见者和民运活动家都强烈反对郭文贵的价值观,因为他们认为郭文贵对他们的声誉构成了威胁。
第三,郭文贵的合作伙伴班农身陷囹圄。郭文贵求生存的步骤之一就是竭尽所能获得美国政府的政治庇护。他不惜每年向班农输入数百万美元接触美国高层,不惜成立所谓的“新中国联邦”来表明反共决心。但遗憾的是,其重要抓手班农不仅没有给郭文贵带来政治上的资源,反而令郭文贵陷入巨大的法律纠纷麻烦。2020年7月份,《华尔街日报》称,美国联邦调查局与美国证券管理委员会正在调查班农,调查内容涉及班农与郭文贵的合作以及媒体活动的资金来源。2020年8月份,特朗普前高级顾问史蒂夫·班农因涉嫌电汇诈骗、洗钱以集资建造边境墙而被捕,包括特朗普在内的多位高级官员迅速与班农划清界限。尽管班农已获得保释,但这一审查意味着班农在政治上的影响已彻底终结。班农被捕后,郭文贵毫不顾忌昔日情谊,连忙与班农切割关系,强调未参与班农的任何非法活动,也不再允许班农继续出任郭媒体董事会成员。
暗中攻击拜登,干预美国大选
在各方的压力下,郭文贵把赌注都押在了特朗普的连任上。这一举动反映了郭文贵的机会主义本性,并推动了他对近期选举的非法干预。在选举前,郭文贵反复宣布他在大选中不持政治立场。但他担心拜登缺乏对抗北京的决心,因此支持特朗普的对华“脱钩”政策。郭文贵认为,支持特朗普将获得巨大的政治利益,或至少保证他在美国的政治生存。郭的朋友、共和党律师鲁迪·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也会游说特朗普为他赢得更多支持。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在大选的关键时刻,郭文贵做了两件几乎致拜登于死地的大事。一是编造谎言帮川普推卸疫情防控责任。郭文贵及其成员在其控制的网络媒体上发布了大量“病毒来自中国实验室”的言论,意图配合川普政府的大选政策。不久前《纽约时报》刊登的题为“郭文贵和班农如何推动新冠病毒起源阴谋论”的文章,就详细报道了郭文贵和班农两人是如何利用雄厚的资金和媒体影响力形成反中同盟,并利用以闫丽梦博士造假向全世界散播“病毒来自于中国实验室”这一未经证实的说法。《纽约时报》分析称:这让闫丽梦一夜之间成了右翼媒体的轰动人物,特朗普总统的高级顾问和保守派权威们都把她赞为英雄。
第二,郭文贵编造夸大拜登丑闻,误导美国民众。在郭文贵看来,美国大选已不再是两党为美国人民服务的较量,而是两股对立势力之间的“你死我活”。郭文贵夸口说:“如果拜登当选,中国共产党将接管世界。”在2020年大选之前,亲郭势力路德(王定刚)声称在91号和94号文件中拥有拜登非法行为的证据。郭德纲不仅没有否认路德的言论,而且其控制的GTV等媒体很快就充斥着亨特硬盘泄露等旨在诋毁拜登儿子亨特·拜登的谣言。郭文贵毫无顾忌地散布这些谣言,甚至试图通过自己的追随者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帮助特朗普竞选。
可以看出,郭文贵为了博得川普的关注和支持,不惜利用美国的言论自由炮制各种不实的信息来抹黑拜登。遗憾的是,无论是推出闫丽梦博士帮特朗普摆脱疫情责任,还是爆料拜登之子相关内幕,都没有得到科学家和法律专家等权威人士的证实。更糟糕的是,郭文贵媒体的影响力及其爆料已经影响到了美国选民的态度,对美国大选和民主制度产生了非常负面的影响。
拜登获胜后,尘埃落定,郭文贵处境艰难。在他的胜选演讲中,拜登谈到了“捍卫民主,让美国再次受到世界的尊重”。拜登展现了一个令人钦佩的愿景,但如果拜登政府继续容忍郭文贵的行为,更多的人将试图破坏美国民主,而美国民主将以损害美国的声誉为代价而失去在中国的吸引力。郭文贵参与美国选举改变了许多美籍华人对自由民主的态度。更重要的是,郭文贵的行动减缓了中国向民主的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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